
座談會現場

楊小彥 著名藝術批評家、策展人、視覺文化研究學者,中山大學傳播與設計學院博士生導師、教授,廣州美術學院碩士生導師。曾擔任國內眾多大型展覽策展人,近年策劃的展覽有:《再影像:光的實驗場》,湖北美術館,2015;《后學院:八大美院油畫研究展》,廣州美院美術館、天津美院美術館、四川美院美術館,2016;《回歸本體:廣東30年抽象形藝術研究展》,嶺南美術館,2017。出版著作有:《看與被看——中國攝影》,中國攝影出版社,2016;《中華傳統建筑》, 廣東人民出版社,2010;《新中國攝影六十年》,河北美術出版社,2009;《篡圖 – 作為初級歷史的藝術評論》 ,河北美術出版社,2008;《尚楊評傳》 ,河北美術出版社,2005。
關鍵詞: 堅持某種價值觀 互相介入 在實踐中嘗試推動
半年前當我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是正在迅速拆遷的奇怪工地和田野,我當時在想這個能做嗎,邊走也邊推動,究竟這個值不值得推動下去,他們也很虔誠,來談了好幾次,才決定繼續推動下去。具體的實施過程在這里就不一一詳述了,日后策展的整個過程我們會做詳細的交代。這也是社會變化的過程,我們身處其間,通過實踐,通過對付各種奇奇怪怪千變萬化的事情,來把這個實踐變成個人的體驗,同時通過體驗再轉化出來。我們更加以社會學的態度或者人類學的態度來介入社會,這樣它的進程才跟我們密切相關,跟我們本身的工作和我們的創作,跟這個進程有某種特殊的關系,這個特殊關系留待以后就會成為一段非常重要的歷史。我認為這個東西很重要,在做藝術、推進工作當中,我們認為自己要堅持某種價值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應該是一個無限制的妥協。所以我覺得動態過程,策展也是一個作品,來互相介入社會發展變化,非常有意思。
這幾年,我也有同樣感受,藝術下鄉是目前整個中國的發展狀態,但是如何做,如果泛濫成災的話會不會帶來一個負面效果我不知道,但是我們還是努力往正面方向引導。殷雙喜的意見非常好,藝術要從土地中生長出來。不要過分繁殖,再好的藝術一繁殖就毀了。這是往后大地藝術繼續延伸很重要的警號。同時藝術家應小心一個變相歌功頌德的狀態,牢記藝術家的立場和牢記藝術家的價值觀,還是要堅守。這次展覽通過這么一個具體的案例,把它引向了更深的現實,某種意義上我們都共同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網絡里,或者說更形象一點,我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謎團當中,我們在前行,我們在實踐,我們也不得不作出妥協。包括策展在內,我們一方面有理想目標,同時我們更強調這是一個實踐,在實踐中嘗試推動。藝術能成為什么?這是一個社會課題,還真的不是藝術家或者策展人批評家,包括政府官員和國企都不能夠單一解決的問題,所以我更強調實踐過程和現場是一個很重要的機會,在這個機會中我們的收獲、我們的認知,可以嘗試著、鼓勵著盡可能往前推。做總比不做好,資本愿意投入總比不愿意投入好,我們再繼續往前。

賈方舟 生于山西省壺關縣,曾任內蒙古美協副主席。1982年轉向美術理論與批評,1995年后以批評家和策展人身份主要活動于北京。歷年發表理論和評論文章約兩百萬字,出版文集有《走向現代-新時期美術論集》、《多元與選擇》及專著《吳冠中》,多次獨立策劃或參與策劃重要的學術活動和擔任展覽的學術主持。2002年主編《批評的時代》三卷本批評文集,2005年籌建并主持《中國美術批評家網》(現改名為《中國藝術批評家網》),2007策劃中國美術批評家年會并擔任組委會主任。
關鍵詞: 鄉村改造 文化沙漠 藝術和自然緊密結合
鄉村改造今年在中國成為一個現象,特別在四川,這已是我今年連續參加的第三個活動了,山西還有一個活動,剛剛結束。另外在貴州有一個,他們要用兩年時間打造成一個國際藝術村。所以這個現象,讓我感覺到現在鄉村文化的復興。包括我們這個活動,實際上也是來自于鄉村,雖然這個好像是一個企業打造的環境,但是它跟鄉村的關系很緊密,至少是這個鎮的一部分。所以整個現象,我覺得文化是不是在向鄉村轉移,在向自然轉移的這樣一個傾向。似乎人們開始逃離都市,這是我的一個感覺,這個感覺來自于什么地方?我們想想過去文化精英,全部是在鄉村,讓我想到三個詞,告老還鄉,解甲歸田,榮歸故里。所有的人,在政界也好、文學界也好,做官做將軍也好,最后都要回到鄉村。其實鄉村是一個文化大本營,現代化實際上是都市化過程,都市化以后,我覺得文化精英已經全部轉移到都市去了,而鄉村卻成了一個文化沙漠,因此在這個意義上,我覺得我們的行動實際上是重新恢復鄉村的一種文化和氣氛。至于鄉村能不能重新復興它的文化,我覺得這只是一個現象,可能至少會讓我們覺得還有一些希望,不至于像前些年你到農村去以后一片敗象,很沉寂,只有老人和小孩,年輕人全部不在鄉村。所以我覺得今天這個活動,讓我聯系到今年以來這么多活動,覺得這個活動非常有意義,它是用藝術的方式重建鄉村文化,讓藝術和自然緊密結合,讓我們的生活更加詩意化。

殷雙喜 中央美術學院《美術研究》副主編、中央美術學院學術委員會委員、全國城市雕塑建設指導委員會藝術委員會委員、中國雕塑研究中心主任、中國雕塑學會常務理事、副秘書長、學術部主任、《中國雕塑》主編、中國建筑學會環境藝術專業委員會委員、北京清華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景觀設計專家組高級顧問、北京市城市雕塑與環境藝術委員會委員、吳作人國際美術基金會副秘書長、北京市美術家協會油畫藝術委員會秘書長、深圳關山月美術館客座研究員、深圳何香凝美術館OCT當代藝術中心學術指導委員、上海油畫雕塑院特聘學術主持
關鍵詞: 從土地上長出來 在地性 和地域歷史文化的一種關聯
大地藝術也是公共藝術的一個類型,它是公共藝術從城市向鄉村和更廣闊的自然一個擴展,我們現在一般都提到日本的越后妻有這個公共藝術節,它的最初動機是恢復衰落的鄉村,因為日本發展以后,青年人進城,然后留下了一些老人,鄉村就衰落了,它的目的是通過藝術,使得這個鄉村的環境得到很大的改變,吸引更多的人到這個地方,然后日本同時提出叫一村一品這么一個概念,就是每一個村莊都要推出自己的代表性的農產品或者手工產品,來吸引人。總體來說,這是日本在人口出生率下降,人口向大都市高度集中,來應對鄉村衰落的一個模式。
中國這些年來,城市發展速度很快,也出現了年輕人向城市聚集的一個潮流,但是現在城市發展到一定程度,也遇到了困難和問題,特別是以房地產為主導的開發模式遇到了困境,好像今年傳來的消息,全國的城市在土地拍賣方面流標的和取消的很多,房地產公司現在放慢了購買土地這樣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下,很多城市的人把眼光轉向了鄉村,也就是說以房地產為主導的開發力量和政府想發展新農村建設的這種愿望,得到了一個共同的認識。其實十多年前我就遇到過這個情況,當地政府希望把資金吸引到鄉村來,我們藝術和公共藝術擔當了一種開發的策略和先鋒的探索,我覺得藝術家對這個問題應該有一個比較清醒的認識,讓藝術到鄉村去,這是我們的理想,本身是一件好事兒,我是非常理解和支持的,但實際上參與這個事的各方,資本、權力和藝術,應該都有自己的角色和身份和分寸,應該是相互理解和尊重,而不是誰把誰當工具。所以我們藝術家要積極的介入這個過程,但是這個藝術到鄉村也應該有一個新的認識。我個人就藝術方面的看法,就希望藝術家的作品不能像一個鄉村劇團,到一個鄉搭個臺子就唱你那出戲,唱完了大篷車拉到下一個鄉村上臺演出,你還是那臺戲,我覺得雖然難,最好還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應該對這個地區的文化歷史和地理,做一番調研,創作出來,我個人的看法,藝術作品應該是從土地上長出來的,而不是移栽的,這是我基本的看法,否則的話我們有一些優秀的藝術家很成熟的風格,很固定的作品類型,他就像播撒種子一樣的,到處播撒同一個種子,公共藝術最重要的一個特點是它的在地性,和地域歷史文化的一種關聯,要做點研究。

王林 四川美術學院教授、著名美術批評家、策展人,現為四川美院教授,西安美院客座教授,美術學學科帶頭人,“當代藝術批評與策劃”方向博士研究生及碩士研究生導師。著有《美術形態學》、《當代中國的美術狀態》、《從中國經驗出發》、《美術批評方法論》、《追問——王林論當代藝術》、《在場——王林論當代藝術家》、《繪畫與觀念》、《王林論繪畫》、《現代美術歷程100問》等9種專著及20多種編著出版。曾在海內外發表美術評論及理論研究文章800多篇。
曾策劃1991年北京《中國當代藝術研究文獻展》、1993年成都《中國經驗畫展》、1996年《首屆上海雙年展》、廣東《從西南出發——西南當代藝術展1985—2007》、香港《后先鋒——中國當代藝術的四個方向》、東京《藝術慈善中國——中國當代藝術作品展》、北京宋莊藝術節《底層人文——當代藝術的21個案例》及2008年北京798藝術節主題展《藝術不是什么——中國當代藝術的45份問卷》、2009首屆重慶青年美術雙年展、2010年蘇州《中國性——2010當代藝術研究文獻展》、2011年《第54屆威尼斯雙年展平行展:破碎的文化=今天的人?——中國當代藝術作品展》等數十個展覽。
關鍵詞: 禮失求諸野 在野 重生民間的文化權力重建
我們這個時代正好遭遇到中國有一句話,叫“禮失求諸野”,意思是當一個國家的理智失去的時候,他可能只能求助于荒野、村野和在野。在野是什么呢?在野就是重生民間的文化權力,重建我們這個社會、中國大陸公民的社會,這是一個非常沉重的,但是又是不得不經歷的一個時代。民間的公平社會是建立在經濟私有化和權力個人化的基礎之上,如果沒有這個基礎的話,中國民間的知識也好,權力也好,重建是不可能的。我們這個展覽,我覺得鄉村的浪漫,要警惕國家體制的歌功頌德和政府過去時態的這樣一種政績和功德。當我們對鄉村感到興趣的時候,我們應該記住這些最基本的前提和原則。

陳默 陳默,批評家、策展人,《大藝術》執行主編,四川川音成都美術學院美術學教授,碩士生導師,成都現代藝術館客座批評、成都畫院客座批評。80年代末開始介入現當代藝術批評與策劃。先后策劃《000,’90現代藝術五人展》、《“上下左右”藝術展》、《“殘骸”當代藝術展》、《“老區經驗”當代藝術展》、《“物象營造”當代藝術展》、《十匹火磚當代藝術展》、《“圖式營造”:何多苓、龐茂琨素描展》、《往事印象:高小華珍藏手稿作品展》等幾十個現當代藝術展,并為多個當代藝術展做學術主持和特邀批評。
關鍵詞: 彰顯 不斷的出問題 繼續出問題
我還是就咱們成都或者四川藝術生態這個切入點來進行,因為我在差不多兩個月前就接到小彥老師給我發了說有這么一個活動,希望我參與,并且給予大力支持,我說肯定啊,我一看他說的位置,在成都邊上,屬于成都片區,我說在我們的防區,當時給我說是大地藝術節,我很興奮,因為直接想到了克里斯托、包扎美國的海岸、包扎德國議會大樓這種在藝術史上很重要的作品。所以這個大地二字,在現代藝術史上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具有一個專業學術性指代的這么一個名詞。
王林老師清楚,成都這個地方,2003年陳履生編過一本書,叫《以藝術的名義》,對行為藝術進行大批判的那本書,第一重災區是北京,第二重災區就是成都,成都這個地方就是現場藝術,我們說行為藝術是發生的非常頻繁的一個地區,所謂大地藝術在這里出現,我很開心,我給很多做行為藝術的藝術家說你們都過來看看,有點遺憾這個活動沒有現場行為。
當然了我們還是回到作品,我覺得現場有喜有憂,我來了現場以后,和史金淞我們幾個先去看了一圈,最后史老師的一個結論很有意思,他說所有的作品,現場擺得最正確的是傅中望老師的作品,確實我們拍了照片以后,確實他的最正確,最符合他的愿望,那個感覺也最好,因為我也了解,這個時間太短,太急促。據我了解,國外有類似的這種藝術節,應該是很長時間,應該藝術家到現場他自己來選,和主辦方進行充分的磨合,你的作品在現場盡最大可能的一種彰顯,如果想做得更好的話,應該有這些環節。總而言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代表成都,我是來自成都,我很開心,這么多藝術家,這么多批評家來到成都,我代表成都藝術家、成都的朋友,謝謝大家。成都這個地方必須不斷出彩,就像陳履生說的,這個地方是有嚴重問題的地方,它是不斷的出問題的地方,我希望繼續出問題。

胡斌 1978年出生于湖南長沙市長沙縣,現任廣州美術學院美術館副館長、藝術管理學系教授,先后畢業于廣州美術學院和中國藝術研究院。本科畢業后曾在廣東美術館工作,2005年走上獨立策展道路,尤其關注廣州的青年當代藝術家群體。策劃的展覽包括:“造城運動——東成西就藝術展”、“超級英雄——廣州藝術新勢力聯展”等。
關鍵詞: 訴求 多方力量交疊 激活 多重關系新的特質
整個過程當中,其實在藝術家這個環節上,因為時間的這種短促,我覺得占的比重在整個過程中略微小了一點,我們在很短的時間里面做的很多工作,可能是藝術家看不到的,外界也看不到。最初我們是當做大地藝術來做的,我原來寫的文章標題是《帶著詩意貼著大地生長》,后來就改成了《帶著詩意沿著田野行走》。實際上這個還不僅僅是一個標題的修改,其實有點違背了我們最初對于這個活動的起先的思考。為什么我們要做大地藝術,首先從我的角度談一下對藝術史的梳理:大地藝術在美國60年代興起,從形式上,大地藝術和極簡藝術有非常密切的關系,從室內走向了室外,和大自然結合,同時也跟城市公共空間結合,帶有反藝術體制的內涵在里面。對藝術體系的一種批判,具有藝術體系的一種批判,近些年來大地藝術跟60、70年代的大地藝術有很多不同,跟現在的鄉村建設結合起來了,是多方博弈的結果,同時有城鎮鄉村這樣一個訴求在里面,包括臺灣、香港等很多地方都在做類似的藝術活動。這個語境和六七十年代的大地藝術有很大變化,那個帶有系統批判作用,這個帶有包括跟政府、區域、藝術家,這種經濟政治多方力量交疊在一起的行動,我們提出這個大地藝術,肯定對這兩種情況都有思考,我就想說,藝術現在越來越成為一種系統的工作,不是一個單個藝術家個人的創作。我們要思考藝術在里面到底帶來的是什么,它真的是好像文化配合經濟這樣一個意思,還是多方力量交疊過程中我們能夠給藝術帶來不一樣的特質,這是我們要思考的。藝術和這一塊區域之間的關系,藝術能不能激活藝術對于這個區域的重新認識,這是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面貌。這也是我們要思考的。
這次在很短時間內也想組織藝術家來考察這個地方,由于時間太短了,包括制作都非常緊張,可能不一定能夠達到最初的愿望,但是我們是有這樣一個希望,我覺得這個可能也可以作為在這里項目的開始,也許還可以進行下一輪就會考慮得更充分。我始終認為在一個多系統的交疊當中,藝術既跟每一方發生關系,同時又不是一個配合的角色,能夠在多重關系中生長出一種區別于獨立藝術家,又不是一個服從者的一種形象,或者多方博弈本身就帶給藝術新的特質。

蒙圖里 法國策展人,現為“室內與收藏者空間”策展人。曾任里昂國立高等美術學院、里昂孔岱藝術設計學院教授。 克里斯特爾?蒙圖里畢業于法國里昂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獲學士學位,后又在法國里昂第二大學電影與多媒體藝術系獲法國國立高等文憑藝術碩士學位,曾策劃多個在法國和歐洲有影響力的群展,2011年曾參與策劃里昂雙年展巴黎分館展。
關鍵詞: 純潔 地域性 跨文化思考 沖突融合
首先我表示歉意不能說中文,只能用法語來說,我們這個鄉野藝術節是跟自然發生關系的,整個項目是置身在法式的花園里面這樣一個地方,對我來說是很純潔的感覺,我們現在身處這個環境像一個花園一樣,有藝術品放在不同尋常的地方。我們的作品是跟整個自然環境、空間能夠結合得很好,作品的含義本身也跟主題有很好的結合。不同的藝術家展現出不同的思考角度和作品呈現的層面,有與鏡像有關的,有與界限有關的,有與色彩有關的,還有與地域性和跨文化思考有關的。既有沖突,也有融合,作品和自然環境互相作用。

龍邃洋 生于廣州,2001年 畢業于廣州美術學院附中;2005年 畢業于廣州美術學院雕塑系,獲學士學位,同年留學法國;2009年 畢業于法國東巴黎大學電影與多媒體藝術系紀錄藝術專業,獲碩士學位;曾任嶺南畫派紀念館當代藝術項目策展人,廣州市高雅文化傳播公司藝術策劃,廣州兒童三年展"總策展人,加拿大溫哥華非營利藝術機構“融空間藝術發展基金會”藝術總監。現為獨立策展人,工作居住于廣州、溫哥華兩地,沙甸咸水埠藝術機構創始人,當代視覺藝術培訓中心創立者及教學總監,《天南》雜志2015-2018年度設計總監,廣州美術學院外聘教師。
關鍵詞: 視覺和地理上的沖突 嫁接 五味雜陳
我們這次鄉野藝術節所處的地方正如法方策展人蒙圖里所說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法式花園,在中國的鄉村里突然出現一個法式的花園,我想劉建華老師的《天外之物》就和這個園區的概念非常吻合,它真的就像是一個天外之物一下子砸在這片土地上一樣。這種視覺和地理上的沖突似乎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怎么在中國的鄉村會出現一個法式的東西呢?但其實也可以反過來問:為什么不能在中國出現一個法式的東西呢?這樣就沒有在地性嗎?現在中國到處是假古董,假古鎮,一個接一個,很多鄉村他們看到別的地方的所謂特色“很中國”,結果就想都不想就復制過來了,在廣東鄉村突然出現了徽州的建筑,我也覺得很奇葩,但當地人覺得很“傳統”和“中國”,沒有問題,我也很無語。在這里突然出現一個法式的花園,很多學者可能看不過眼,但在這十幾天駐場安裝作品的過程中,發現來參觀的人絡繹不絕,都是開車從大老遠的地方來的,不少開的還是豪車。當地村民我跟他們交談時,他們也很興奮,很開心開發商搞了一個這么不一樣的園區。都覺得很美麗,都非常接受。我就一下子矛盾了,在地性到底是以什么作為標準的呢?是否不允許外來的嫁接呢?當代藝術對于當地來說難道不也是一個外來的概念嗎?誠如胡斌老師所說,大地藝術源于對藝術體制的批判,而我們在中國鄉村的法式花園里做一個跟大地藝術有關的展覽,既是一個多方合作的結果,也是一個多方博弈的結果。我認為,這次藝術節至少,主辦方體現了他們大度,給予了藝術家最大的自由,并沒有要求作品一定要“怎么樣”。詩意也不一定就是一味的贊美或頌揚。也可以是酸溜溜的,也可以是五味雜陳說不清楚的。我覺得在整個大環境下,說不清楚其實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何桂彥 2003年畢業于四川美院美術學系,獲碩士學位;2009年畢業于中央美院人文學院,獲博士學位。批評家、策展人,現任教于四川美院美術學系,教授。現任四川美院美術學系副主任、中國批評家年會學術委員、中國雕塑學會理事、中國策展委員會委員、中國城市雕塑學會委員、重慶雕塑協會副會長。
研究領域有歐美現當代藝術、藝術批評與展覽策劃、中國當代藝術思潮等。曾在國內學術期刊《藝術評論》、《文藝研究》、《美術研究》、《藝術當代》等發表批評文章70余篇,共50萬字。2008年以來,先后出版個人著作與編著13本,如《走向后抽象》(河北美術出版社、2008年)、《形式主義批評的終結》(文化藝術出版社、2009年)、《建構之維:當代藝術家個案》(副主編、中國青年出版社、2010年)、《清晰的地平線——1978年以來的中國當代雕塑》(河北美術出版社,2011年)、《社會風景:中國當代繪畫中的風景敘事》(河北美術出版社,2014年)、《前衛的沒落》(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2015年)、《社會劇場:參與與共享》(副主編、重慶美術出版社、2017年)等。
2004年以來,曾策劃數十個當代藝術展,如:“1976-2006鄉土現代性到都市烏托邦:四川畫派學術回顧展”、“清晰的地平線——1978年以來的中國當代雕塑展”、“社會風景”——當代藝術邀請展、“當代雕塑的方位”——2013年大同國際雕塑雙年展(主題展策展人)、“日常之名”——中國當代藝術中的日常話語與觀念生成、“神話、敘事、想象——當代藝術邀請展”、“形式烏托邦”——中國當代藝術中的形式表達與文化觀念、“敘事中國”——香港回歸20周年中國當代藝術邀請展、“社會劇場”——第四屆重慶青年美術雙年展展等。
關鍵詞: 二元對立 改造 融匯 核心 共識 學術規范
最近這幾年我們確實感覺到跟鄉村有關的各種藝術節做得比較多,把這個放在中國整個改革開放以來的社會改造、社會變革里面,在我們過去這40多年,我個人覺得,除了80年代初我們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從農村開始,整個1980年以來的所有社會發展進程中,農村和城市,我個人覺得是一個二元體,不是說二元對立吧,至少是農村在二元對立的話語中是邊緣、想象、遺忘的角色,所以我們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反思,去思考這個背后隱含的社會沖突或矛盾,或者改革進程中它存在的問題,這是我們首先要理解這個大背景我的一個看法。
這幾年確實在過去的十年當中,我們會出現很多重要的藝術事件跟農村發生關系,在座很多老師都比較了解,比如說璧山計劃,璧山計劃最核心的東西是改造,對鄉村的改造,包括北京的藝術家在甘肅做了一個義工計劃,包括藝術村、美術館,我們看到中國藝術里面有一波藝術家,帶著理想主義色彩的一種介入式的、改造式的,把鄉村作為一個社會藝術生存的情景。而且這次參展藝術家中也提出一個參與,包括去年我們做了一個社會劇場,不局限在大地,可能包括鄉村,包括城鎮,包括社區,包括一些公共空間,在這個區域當中,我提出來的主張,它既不是一種改造,也不是一種參與,而是一種共享和互動,從這個角度講,我就想說的是,當藝術介入到鄉村,當藝術作為一種媒介進入的時候,藝術核心的東西是什么,它是一個裝點,是一個陪襯,是一個點綴,還是一個策略。與此同時還涉及到另外一種關系,藝術家在創作主體在農村和場地發生關系的時候,他們之間是什么樣的關系,什么意思呢?就像當年鄉土繪畫一樣,藝術家是高高在上的,我是文化精英,農村也好、土地也好都是被我描述的,并沒有形成一種真正的互動,也就是說這里面隱含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復雜的,一個是藝術作品之間的關系,一個是藝術主體跟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和大眾之間的關系。藝術節作品非常有意思,背后最大的問題是什么?這就讓我去思考,當我們把藝術介入到鄉村,把藝術跟大地進行融匯以后,它最核心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我個人覺得如果沒有在地性,沒有它本土的關系,之間沒有血脈的關聯,我覺得這個藝術只是一個點綴,它實際上不跟這片土地發生關系,然后就是把這個作品放在美妙的環境當中,它也僅僅是一個看和被看的關系,從這個角度講,這個問題成為今天中國當下諸多的公共藝術也好、鄉村改造藝術也好,一個共同的問題,一個普遍性的問題。這樣的藝術,它的法則一定跟我們學院里面做的雕塑,一個城市雕塑或者美術館的作品,完全是兩回事兒。這個問題是一個共性,是一個普遍性的問題,在未來發展當中有沒有可能大家形成一種學術共同體。批評家和策展人到底應該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而參與的藝術家之間對于公共藝術能不能形成基本的共識,藝術家我也覺得有基本的共識,還有在這個參與的過程中還有沒有一種更好的機制推動這個行業往前面發展,不是那種零零星星的,能不能在今后就這些項目當中能不能形成一個基本的學術規范或者大家形成一個共識?

李曉峰 李曉峰,1963 年生于天津,祖籍山東淄博。1981 年考入北京大學哲學系,主修哲學、美學,就讀期間任北大美術社社長,1985 年畢業后分配到上海大學美術學院至今。現任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史論系副教授,當代藝術研究工作室主任,上海大學藝術研究院副院長。中國批評家年會學術委員會委員、中國美學學會會員、中國工藝美術學會會員、中國雕塑學會理事。
編著《藝術導論》《基礎?基因》《中國雕塑1949—2010》《批評家的批評與自我批評》《形象的對視》《視覺的維度》等書籍三十余部;策劃“都市抽象”“都市靚麗”“動靜”“態度”“海上一線”“以物之名”“飛翔的空間”“形象的對視”“視覺的維度”等四十多個展覽;撰寫《浮生涌動》《靜水深流》《以物之名》《何謂沉香》《態度何為》《曜日孤峰》等文章一百余篇。
關鍵詞: 領銜和定位 田野裝置 當代公民的思維在地化的聯
中國這些年的確從城市到鄉村,從商場到田野,全方位的在產生這樣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恰恰是與當代藝術領銜和定位,這已經很成功了,如果弄很LOW的過來,那就很慘,所以說剛才他們在講不可思議也好,難以置信也好,就是在中國這種田野上,有這樣一個當代藝術的降落,不管這里頭有多少假設的或者合謀的或者博弈的,這是事實,這個事實已經是很不簡單了。雖然這次田野藝術節東西不多,大概只有13個藝術家的作品,整個現場很棒,特別讓來自法國的朋友感覺很親切,完全像法國的坡地丘陵的花園,這個感覺也是營造出來了。他們也是為了這個來推動,不管是房地產還是什么,能夠以藝術的名義,讓當代的作品在里面呈現,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好事情。
我再說一個態度,中國所謂公共藝術,從城雕走向野裝,田野裝置,這其實也是一個進步,城雕我們都知道,我們都是有這個經歷的,城市發展最快的時候,是中國藝術最集中的層面,那里面人力物力投入特大,特別給我們雕塑業界的藝術家帶來了改變,不管是物質生活改變還是創作的改變,很快這個城雕就遇到了瓶頸,從城雕擴展到鄉村,這是一個虛擬的桃花源,這是一個人為的花園,在背后有巨大資本支持的人為花園里面,我們還有那么多當代藝術作品順利降下來,雖然主持人在開幕式上用了一個我很反感的詞叫嘉年華,不管是文化建設還是更前沿部分的試驗表達,怎么能把它變成一次作秀呢,怎么能變成一個秀場呢,但它又是一個事實,我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它與當代藝術、與大地也好、與空間裝置也好,有更多的呈現機會。
還有一個我要說的是,中國離公共藝術多遠,中國的公共藝術現在進入到了一個重要層面,是公關層面,而不是公益層面,如果用公益這個詞來說,好像距離也蠻遠的,如果我們的社會也達到這個文明度的話,我想我們的公關應該是處于公益的,絕不是作秀和嘉年華,當然也不是孤立的藝術家作品的孤立表達,它一定知道在地性,我非常同意,在地性的意義是什么?情感他們就有這個意義,他們做得比較理想化,自任村長,還要做選舉,還要弄農村美術館,這個試驗是很重要的,這個試驗后邊我想提示的是,中國現代文明,新中國的政治文明與農村的關系是非常奇妙的,因為我們新中國現在講的執政黨就是從農村出來,最偉大的策略就是農村包圍城市,很多藝術家也在重新回味這樣一個,或者在反省中國的政治邏輯和政治進程,所以我想他們這些年來此起彼伏的鄉村相間也好、介入也好,用當代藝術的形式,更多是是用當代公民的思維來攪動鄉村,并且與它形成所謂在地化的聯姻或者生長。我們現在的社會條件還離越后稀有還很遠,人終極的終點,是人類社會最邊緣的地方,所以從這個角度,這個公益是比較深的,我們不管田園也好、大地也好,與這個結合在是真正的在地。

維隆 法比安生于法國,現居于里昂。2006年畢業于法國巴黎高等裝飾藝術學院。現為自由藝術家、策展人。作品曾多次參加國際性展覽,包括美國、加拿大、法國、德國、英國和意大利。他是法國“內部與收藏藝術空間”的發起人和藝術總監,策劃多次藝術展覽。也曾參加里昂雙年展。法比安關注物質的轉變和物件的折射,因為它從審美,詩意或哲學的角度揭示了非常廣泛的問題。創作過程是他工作中的核心問題。它讓法比安質疑人類與進步、技術和自然的關系。
關鍵詞: 自然媒介 人造材料 世界的關聯
即便是大地藝術,在歐洲我們對大地藝術的理解也是不同的,在鄉村中,我們做的大地藝術不能只是自然媒介,也可以是人造材料。這樣我們才能研發更多的問題和觀點,關于城市化和鄉村的關系,我很贊同關于各位老師人造花園的觀點。因此在鄉間,我們更應該反思的是關于這個世界的關聯,而不應該僅限于當地的情況。 在中國,中國很多地形和歷史是非常相關的,它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博物館了,通過這種方式,對我們制造藝術已經是有很豐富的資源了。這次藝術節的時間限制確實是很短,它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壞的一面是因為我們大家都很緊張需要去趕工。但是在這樣局促的時間里面,我們想制造一個有質量的作品的時候,會讓我們的思維立馬就想到這個作品的核心是什么,像我們現在的時間,就好象我們在城市里面的工作一樣,想很快進入到核心,但是當我們來到鄉村的時候,我們應該有更多的時間進行反思。
在公共藝術,不同的文化中我們對公共藝術的定義也是不一樣,我們有一個比較統一的理解就是,跟這個作品展示的環境是有關系的,一些作品本身就可以創造不同的想象和感受,關于這個世界本身就可以產生很多關于周圍環境的想象和感受。

顧雄 顧雄是一位加拿大的華裔多媒體藝術家。作為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藝術系的終身教授,顧雄曾舉辦四十余次個人畫展,并參與超過一百次國內外知名的群體展覽。其作品被加拿大國家美術館、中國美術館、溫哥華美術館以及許多其它博物館收藏。顧雄曾出版兩本藝術專著、十多本個人畫冊,其作品亦獲得諸多國際媒體的關注。顧雄的創作致力于探索全球文化交融所帶來的影響。其作品通過對人文、地理、經濟、政治和全球化進程的解讀,揭示了多元文化融合所催生出的全新身份認同的現象。
關鍵詞: 記憶 情感 人性的一種關懷 再現
我是從四川出去的,出去了29年了,現在重新回到這個地方,非常有意思,我們當知青的時候也是在鄉村里面,那個時代的鄉村跟現在的鄉村是完全不同的觀念,那個時代的鄉村是完全是祖祖輩輩的人生活在鄉村,突然大城市里面的知青到里面去跟農民在一起生存,那種關系不一樣的距離,通過在那個地方拉在一起,可是今天,這個鄉村關聯完全發生變化,鄉村成為集資本等其他的完全可以施展力量的象征,所以在這個里面,因為我在加拿大這么長時間,加拿大的文化跟原住民那種關系,一個外來者跟原住民之間的關系,怎么樣去協調,所以在加拿大一個最重要的詞匯就是,怎么去協調,怎么去妥協在所有不同方面,我們怎么樣在歷史進程中找到我們自己的位置,來進行一種對話,妥協不是放棄自己,而是爭取自己的權力,最大限度的實現它的價值觀念,所以我覺得在這個地方就像你們剛才談到的,國企的權力,對這個方面發展他們的目的或者他們其他的藝術在后面。但是正因為這個,如果沒有各個方面介入的話,這個大地藝術也不可能出現,關鍵是出現的狀態下面,這13個藝術家,他們帶來了13個不一樣的文化和個體這種經歷和思考,對今天這個世界的思考,這個世界可以是在偏僻的農村,突然一下變得非常重要,變成一個鄉村花園,變成一個對法國文化的種復制,這種復制確實帶著在地性,現場所有的技術水平跟不同文化的理解,建立起了這種模式,這個模式里面,每一個聲音都會讓人引起一種思考,所以這種在地性的話,實際上它也是一個全球化的縮影在這個地方,所以我覺得這樣的藝術節,而且藝術家都在盡全力盡可能的把藝術品展現到他們能夠滿意的程度,我從20幾號到現在,確實有很深的體會,安裝的過程中怎么樣跟本地的農民互動,我覺得很精彩的時候,農民在幫助我做我的作品的時候,我就在跟他們交流,跟他們談他們現在把他們自己的土地賣給國家,然后他們失去了他們祖祖輩輩的家園,他們的現狀是怎么樣,有的農民就跟我講,他說我們都不知道將來我們的下一代會是什么樣子,我們現在完全沒有那個想象的空間,所以這個藝術節不僅僅是關于今天,同樣也是關于過去這種記憶,個人的記憶,對他們賴以生存這塊土地那種情感,所以不要忘了我們所有的作品都是對人性的一種關懷和再現。

傅中望 男,1956年出生于湖北武漢。1982年畢業于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特種工藝系裝飾雕塑專業。曾任湖北省美術院雕塑創作研究室主任、副院長, 湖北美術館館長。現為湖北美術館藝術總監、中國雕塑學會副會長、中國美術家協會雕塑藝術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工藝美術學會雕塑專業委員會副主任。長期從事雕塑與公共藝術的創作,多次參加國內外重要的當代藝術展,作品被多個美術館和藝術機構收藏,并被列入各種版本的當代藝術史出版物。
關鍵詞: 被動 嫁接 生根發芽 文化的自覺 土生土長
其實作為藝術家,我覺得藝術家越來越被動,為什么呢?今天這里搞個展覽,然后我們參加,另外搞個展覽,我們又參加,面對不同類型的展覽,我們要出不同的牌,像打牌一樣。策展人覺得好,主辦方還覺得好,你的這個東西才能落地,你自己說好不行,這個是被動之一。再一個,近幾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們的展覽從美術館、各種藝術中心、室內展覽,突然轉向到鄉村,轉向到都市城市景觀這方面的大型活動,這些活動其實都是資本的力量,要么就是房地產,要么就是什么投資人,對這個東西感興趣。投資人有這么一種自覺,房地產有這么一種自覺,有這么一種意識,我覺得就是一種進步,過去是沒有的,不管他是做裝飾品還是做什么,但它有這么一個意識,做了,它會影響當地的公眾,邀請到這么多策展人和藝術家到這個環境當中,文化的一種介入,這種介入其實會有影響,至于說是不是有在地性,是不是在這個地方土生土長的,一方面是藝術家本身,這個里面就要主動了,你在參與是被動,你被別人邀請是被動,作為藝術家你還有自轉的過程,你自己能不能夠轉,你自己是不是很認真的對這次活動做思考,為這個環境為這個空間我做什么,我這個東西放到這里有沒有意義,對當地人、對公眾有沒有價值,這是藝術家自己要思考的問題。從我個人來說,我是很認真的,對這個地方的環境,包括策展人,包括主辦方對我的邀請,我會很認真的去研究,我做了放在這里,只是想通過這個媒介,表達我的一個意思,其實就提出一個問題,你說做了一個種子能不能發芽、能不能生根,對我來說,我已經播下去了,中華文化能不能嫁接生根發芽我也搞不清楚,未來是怎么回事,其實某種程度上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離我們有多遠,前兩天我發了一個微信,文化的自覺離我們有多遠,真正要土生土長,我們民族的文化水準,全公民的文化藝術素質相當提高,他達到一種自覺,土生土長才行,你要按照某種理論介入進去,肯定你是外來的。中華園哪一個樹、哪一個草是土生土長的?沒有一個是。連植物都不是土生土長的,在這樣一個文化大背景下,你要達到一種自覺的時候,那不是藝術家本身的問題,是全社會甚至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整體的文化意識的提升,這個我覺得還是有相當一段的距離,我們就目前來看,國內這里做活動、那里做活動,其實資本介入,在某種意義上我還是很肯定,有些資本家根本不愿意拿錢做文化,他寧愿做其他的事情,他愿意拿錢請文化人、藝術家在這里搞點大地藝術也好、公共藝術也好,這也是一種自覺啊,具體怎么實施怎么做,各有各的方法,即便現在走進鄉村計劃也好,我們很多試驗,其實都是外來,也不是自覺的東西,是你強加給他的,是不是農民喜歡的東西,是不是大地喜歡的東西,也要打個問號,其實我們國家是一個過程,在目前這個過程當中,始終都有不同,我說我們目前是一個價值分裂的時代,各有各的說法,我認為自己喜歡的東西,可能別人不喜歡,這一代喜歡的東西下一代不喜歡,你今天做的,你問你的兒子女兒,你做啥東西,立馬當下把你批判掉。我是很自信的,我覺得我做完之后很自信,我不自信我花那個錢做它干嘛,我說這番話意思就是,我們策展人也好,藝術家也好,只要我們憑著良心真誠的對待我們社會,對待我們今天和未來,我相信這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我也是這么做的。不管哪里邀請,我認真去對待就行了。

劉建華 1962年出生于江西吉安市。89年雕塑專業畢業后,他嘗試在當代背景下進行實驗性的創作。作為一位不斷探索、善于思考的藝術家,他的作品早期多以陶瓷作為媒介,隨著創作的深入,藝術家近年已逐漸轉向綜合媒材的利用與試驗。劉建華曾在國內外多次舉辦個展,并受邀參加世界范圍內的多項大型展覽,包括第五十七屆威尼斯雙年展主題展、第十七屆悉尼雙年展、第一屆新加坡雙年展等展覽。作品被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倫敦V&A博物館、紐約MOMA、東京原美術館、紐約古根海姆美術館、昆士蘭美術館等機構收藏。藝術家目前工作和生活于中國上海。
關鍵詞: 轉型發展 挑戰 可能性 線索的探索 對話 扎根土地
我覺得中國面臨的問題,從社會學的角度,從中國社會整個體制轉型發展,包括中國藝術家怎么樣去面對一個藝術走出美術館,走出一個封閉的空間,到大自然以后,這樣一個語言的形態創造,包括個人語言的一種方向確定,所以我覺得這個是一個我們在今天來說,中國藝術家其實我覺得很尷尬的位置。前面他們說的,做當然比不做要好,但是做的過程中,確實面臨很多挑戰,這個挑戰里面有社會的,有政治的,有意識的,還有剛才說的在地性,這些都需要藝術家去面對的。大家對文化藝術到底是什么的看法,可能大都認為其實就是擺了一個舞臺,你就上去表演一下,唱一下,我需要你這個。然后有一定的經濟基礎,需要這個東西來做一下,真的跟其他地方是完全不一樣,我是指國外,對這個文化的東西,剛才說我參加15年日本的展覽,藝術家是坐在前面的,其他的全是在后面。跟民國一樣,我前幾天拿了一個照片看,我看杜月笙杜氏祠堂落成的時候,這些藝術家坐在前面,黑社會老大等什么的全在后面。這就是中國的現狀,其他的沒必要說太多,我們就是在這樣一個很尷尬的角度里面,你認為好像我們可以往前,到今天也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但是中國人還是有個耐力,有個韌性,也無所謂,一直會往前走,走到哪一天突然一下天宮開了,也是值得的。不開后面也有人來,這是我們所說的自信。剛才每個人觀點不一樣,還是很有意思的。但是我覺得藝術家真的是在工作室里面,更多考慮的自己的作品的可能性,自己線索的探索,它的藝術究竟意味著什么,還有中國藝術家拿著什么東西能去對話。以我個人來說,參加這個活動確實時間很緊,在地性也是從社會學角度來說,我就從天而降,就扎根土地。我覺得關鍵藝術家你在呈現一個什么樣的可能性和你的問題,你的問題在你的藝術發展里面,在這樣一個線索里面,這個點在哪里,包括你今天或者以后怎么樣,這個是藝術家更多要考慮的東西,包括甘肅他們搞的世界藝術美術館,因為北飄很多年,帶著拯救家鄉的責任去的,要做美術館,要做藝術節我覺得他的思維還是從大城市的元素拿過來,那個也是一種,現在也做得挺有意思,把很多資源整合以后帶進去,包括今天我們在這兒談的這個展覽,藝術節的可能性,關鍵不是開頭,我覺得關健是積累,關鍵能做幾屆,寫了首屆,那肯定也有第二屆,還有希望。

王義明 1965年出生,湖南瀏陽人,1980年參加工作,1986畢業于湖南工藝美術職工大學,1993年畢業于西安美術學院,獲碩士學位,1993年在華南理工大學建筑任教至今,中央美術學院防問學者。現擔任華南理工大學建筑學院美術教研室主任,視覺藝術實驗室主任,環境藝術研究所所長,全國高等學校建筑學科專業指導委員會美術教學工作委員會委員,中國建筑學會會員。
關鍵詞: 結合點 兼容性 時間段
受幾位策展老師的邀請,當時創作任務是非常美好,帶著一個畫布,這個畫布是戶外的廣告布,那次見面以后從成都出發就進了西藏,一路上非常好,畫面在那個地方非常好,曾經最早的設想想做成這種帆的形式,中途我交涉過,60米,能不能稍微改變一下想法,這個畫面直接鋪成60米,也跟主辦方提過這個想法,他說好像這么直接簡單的往地上一鋪,太簡單了吧,還是立起來吧,就變成了要立起來,就把60米的畫布剪成30的碎片,其實現在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在西藏在地已經改變了它的形態了,一件作品在過程中間會有最好的一段,接著往后面走,可能會越來越弱。剛才幾位老師講的在地作品,和當地的結合,因為我們所面對的,類似的環境其實是大同小異的,這種鄉村、這種周邊,稍微有一點規劃,有一點景觀、人文設計在里面,這種環境是大同小異的。那么你的結合點,從某種作品上面它的兼容性比較強大的話,可能放在哪一個地方都很合適,有些作品可能是你想得很好,可能并不那么合適,場地上并不那么合適,而且這個場地上,這個不行就換那個,它有一個時間段,你創作剛開始設想到最后完成落地,最終是什么樣。 |